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候鸟 四十六、我的宝贝(下)

是我看过最温暖的巍澜文❤


光光小G:

追出去不过五十米,沈巍一个急刹车又站住了,冲着一个挂满糖果的摊子喘粗气。


赵云澜也只好一个甩尾停住,问他看中了什么。


沈巍酒意上头的样子意外地乖巧,伸一个手指去指一个挂在糖果摊上的心形糖饼干,告诉赵云澜说:“你看!他们有好多这个。”


他说的对。那是一种巧克力颜色的、心型的点心,上面用糖霜挤出花纹和单字,心型点心从巴掌大小到人头大小都有,上面用一条彩带栓着,沿着售卖亭的屋檐一溜挂开,看上去十分浪漫。


而且他们看见周围的人流,凡是看上去好像情侣的,脖子上都挂着那么一个写着情话的心。


那一定是情话,虽然他们看不懂。


不光是姑娘,青年们的脖子上也有。不光是年轻人,出来高兴的爷爷奶奶也有,他们看见胖胖的奶奶挂着写有粉红色情话的心心在胸口上,笑得十分快乐。


赵云澜在沈巍耳廓上蹭蹭:“怎么,你想要那个吗?小巍想要哪个?”


沈巍歪着头思考,伸手去勾一个用蓝色糖霜写了字的小心心。


赵云澜凑上去看,糖果铺的售货员就从里面探头出来:“这个?”


赵云澜指了指上面的字,摆出一个疑惑的表情。


售货员立刻懂了:“这个!My darling!”


赵云澜伸手把它摘下来,举着它付了钱。售货员冲他眨眼睛,看着沈巍说:“你的darling!charmant!”


赵云澜由衷地笑,伸手拍拍售货员小伙子的肩,走到沈巍面前,把蔚蓝色的心挂在他胸口。


换做是平常,以沈巍的性子,怕不是要把这么娘的东西扔赵云澜脸上。


谁知道在醉酒的异乡街头,沈巍好奇地仰起脸,问赵云澜:“什么?这是什么?”


赵云澜耸肩:“他说什么买达令。不知道是买什么。”


沈巍的反应有点迟钝:“什么… …哈哈是my darling。你真是没有文化啊赵云澜。”


他低头看胸口挂着的小心心,赵云澜就凑上去看他的脸:“是吗?我没有文化吗?这洋文有什么好的?说来说去就知道个darling。要我说一点也不好听。”


沈巍嘟哝着说:“那你说怎么… …怎么才好听。”


赵云澜把他揽进怀里,跟他讲悄悄话:“… …我的宝贝。”


 


这么一打岔,他们忘记了关于赛跑和谁上谁下的赌局,想起了关于去牛奶店拍照的计划。


晚上九点,赵云澜担心牛奶店已经关门了。但是沈巍酒意上头根本不搭理,死活都要再灌一杯加冻奶油的热红酒。


赵云澜拗不过他,也不想拗,眼睁睁地看着沈巍往酒里加了两大勺雪白的奶油。


那玩意儿看着并不会好,果然,沈巍仰脖子灌了一口之后就不高兴了:“难吃。赵云澜。难吃。”


他的脸都皱到一起去了。


赵云澜忍俊不禁:“那能好吃吗。看着就腻。”


沈巍一副要哭不哭的脸,红着鼻子把酒杯怼到赵云澜下巴上:“你尝!我没骗你!”


赵云澜小心翼翼地浅尝辄止,上唇的胡茬就雪白了一片。


他皱着眉头去舔,一边把杯子从沈巍手里拿出去,放到人家回收空杯的塑料架子上:“好了,好了,我们不喝了,这东西真难喝。”


沈巍用力点头:“嗯!我们还是去喝牛奶吧!”


赵云澜给他逗得笑出声来:“是是是。你最好还认得去喝牛奶的路。”


沈巍呆呆地说:“咦?又下雨了。”


还是那种夹杂着小冰晶的雨丝,仿佛比刚才要密了。沈巍把脖子缩起来,用两只手挡上眼睛,好像一只泡在水里的水獭。


他淋雨了,很不高兴的。


然后他就觉得雨停了。


再一抬头,他发现头顶上撑着一把白色的透明雨伞,看过去仍然看得见天空和雨丝。


撑伞的人是赵云澜。


他整个人都站在雨丝里,歪着手中玲珑的透明伞,遮在沈巍一个人头上。


沈巍又不高兴了:“你怎么不进来。”


赵云澜就凑进来:“嗯… …好像有点小。”


沈巍被他挤着,高兴了:“赵云澜!你从哪里弄来的伞?”


赵云澜笑:“变的。就这样~~”他捏着食指和拇指打个响,“啪嗒!就变出来一把伞!厉不厉害?”


沈巍笑嘻嘻的:“你走开… …骗谁。”


赵云澜叹气:“唉… …刚才要我过来,现在又要我走开。Darling真是善变。”


沈巍伸手揪住赵云澜的耳朵,用尽全身力气拧。


赵云澜被拧得直叫:“哎哎哎哎哎疼疼疼疼疼!!!”


沈巍这才气哼哼地把手放开。


赵云澜不敢废话,心说下次还是不给喝酒了吧。这个酒量差就算了… …酒品也未见得好。


他们在风雨中走回牛奶店。


走回去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钟,沈巍在北风里吹一吹,清醒了,就问赵云澜:“你看?店里没有光。是不是已经收工了。”


他们走过去,发现牛奶铺还没收工。但是和他们预想中的情况不一样,瓷房子里透出的灯光不是明亮的温暖的金黄,而是非常暗淡冰冷的白,柜台上方垂下来三个玻璃吊灯,里面透出月亮般银色的光亮。


是淋漓的反折在冰冷瓷片上的光,仿佛凝结在冬季的一片冰。高贵、透明、宁静、寒冷。


他们肩并肩地站在小街对面,月亮把湿漉漉的石头巷照得闪光,他们和牛奶店之间仿佛隔着银河。


沈巍说:“不能照相。照不出来。”


赵云澜说:“嗯。没事。咱们已经看过了。看过了就最重要。你要是想留纪念,咱们去买它的民信片。”


沈巍说:“不用了。”


他们在那里站了蛮久,久到赵云澜忽然全身打了个寒战,如梦初醒地说:“坐车吧,再不走,咱们要错过末班车了。”


公交车上除了司机就只有他们两个乘客,暖气烘得他俩全身火热,昏昏欲睡,整个归途都没有讲话。


赵云澜心里似明似暗地想:“赵东东和赵西西要这么长大了。”


沈巍心里糊里糊涂地琢磨:“等下回去要把买的奶酪放哪?这么热的房间会化吗?”


他们谁也没想要亲热。


他们也亲热不成,不知道是晕车还是喝了太多酒,赵云澜一回酒店就把晚上塞进胃里的东西尽数吐了,整个人趴在马桶上软成一张纸。


沈巍急得不行,指责他“让你不要张嘴灌风你不听”,赵云澜满不在乎,爬起来刷牙,一边告诉沈巍:“还不是你非要喝奶油酒,我早告诉你我不喝奶,那玩意儿太恶心了。”


旅行的第一天过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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